第682章 你什麼不敢?



"我可以放你回去."刀哥輕松的道:"但你前提條件是,你必須按我說的去做."

本以為死到臨頭,卻不想還有一線生機,這種大起大落過山車似的過程,讓謝東的思維都有點混亂了,稍微穩了下心神,趕緊說道:"放心吧,我按你的要求去做就是了."話一出口,忽然又感覺有點不妥,于是連忙補充道:"你該不會是讓我去殺人吧,要是那樣的話,那還是現在就殺了我吧,反正這個事我做不來."

刀哥聽罷卻笑了,笑容竟然有點溫暖可親,而且還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不會的,殺人是我們的專業,而你的專業是救人,我的原則是,專業的事必須讓專業的人去做,所以,不會讓你做粗活的,放心吧."

"那你到底讓我做什麼呢?"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的問了句.

刀哥沒回答,而是起身檢查了下他的傷口,然後很內行的道:"還成,頭骨應該沒大問題,但必須得馬上去醫院處理下,否則,時間長了容易引發腦膜炎."說完,轉頭對老壞說道:"你開車吧,找最近的醫院,去給謝老師處置一下,越快越好."

老壞應了聲,雖然有點遲疑,但還是立刻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啟動面包車,一頭紮進無盡的黑暗之中.

剛剛那一番搏命,幾乎耗盡了謝東所有的體能,再加頭部傷口疼痛難忍,感覺意識都有些恍惚,坐在那里,再也無力支撐,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車子停了下來.睜開眼睛,順著車窗向外望去,發現面包車停在一家醫院急診樓前,而車廂里則只剩下了刀哥一個人,其余三個都不知去向了.

"謝老師,一會我帶你去看病,咱們可有言在先,你不找我的麻煩,我肯定保證的把你平安送回省城和家人團聚,但是,你要是搞事情的話,那我就沒辦法了,實不相瞞,我的幾個朋友已經離開了,就算你在醫院里報警把我抓了,但他們幾個肯定是抓不到的,只要我們中有一個人活著,那這輩子,你都休想過上一天安穩日子."

他點了下頭,有氣無力的道:"行了,別扯這些沒用的了,只要我能平安的回去,才懶得管你們這些破事呢,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井水不犯河水."

"嗯,我相信你是個明白人,俗話說,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昨晚我們傷了你,實在是迫不得已,互相理解吧,誰也別記仇."刀哥說著,拉開車門,扶著他下了車.

"這是哪兒啊?"他迷迷糊糊的問道.

"云山市下屬的一個縣."刀哥說道:"這是縣里最大的醫院了,條件一般,先湊合處理下,等回省城再看吧."

兩個人進了醫院,掛了急診號,大夫看了眼,也沒多問什麼,直接就開了CT檢查,等做完了CT,他更加感覺頭昏腦漲,靠在候診室的長椅上,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CT片子很快出來了,醫生看了下片子道:"顱骨輕微塌陷,從目前看,腦組織應該沒受什麼損傷,但具體情況還要進一步觀察,如果沒有發生嘔吐昏迷等症狀的話,暫時做消炎處理就可以了."說完,讓護士給他的頭部做了包紮,又開了幾瓶消炎的點滴.

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木然的坐著,倒是刀哥忙前忙後的張羅著取藥,然後又帶他去急診大廳紮上了點滴,等護士走後,刀哥這才皺了下眉頭道:"其實,我也應該去看下,剛才被你那一頭撞的,現在連喘氣都疼,估計肋骨可能傷著了."說完,瞧了他一眼道:"謝老師,你是練過氣功吧,在車里吼那一聲,把老壞耳膜都震出血了,而且,居然能同時把三個人都彈開,那幾個小子到現在也沒弄明白是咋回事呢!"

他笑了下,未置可否,只是催刀哥趕緊去檢查,刀哥似乎猶豫了下,歪著頭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起身朝診室走去了.

說實話,看著刀哥的背影,他想過逃走或者報警,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就如同刀哥所說,這件事如果不得以最後解決,始終是一個做不完的噩夢,不知道啥時候,麻煩就會找上門兒來,況且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做這些也沒什麼意義,還是先回到省城再做打算吧.

刀哥去做了個胸透,不大一會,結果就出來了,四根肋骨骨折,他拿著檢查結果和醫生開得一大堆藥,苦笑著坐回到謝東身邊,搖著頭道:"媽拉個巴子的,四根肋骨骨折,這要是打官司,夠判你個輕傷害了,你這腦袋也太硬了吧."說完,還好奇的看了看謝東的頭,皺著眉頭,連連咂舌.

謝東也沒閑心和他扯淡,他現在的腦子還跟一團漿糊差不多,渾渾噩噩的,實在提不起精神.

天色已經漸漸發白了,刀哥看了眼時間,起身將點滴瓶子拿在手里,示意他站起來,然後說道:"謝老師,咱倆不能在這里呆著了,還是得抓緊時間趕路."說完,也不征求意見,便將他扶了起來,拽著往醫院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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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還要上那輛面包車,不料刀哥卻在門口攔下一台出租車,讓他躺在後座上,將點滴瓶在車廂里掛好,然後自己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和司機說了一個地名,出租車便開了出去.

到了地方,天光已經大亮了,刀哥扶著他下了出租車,兩個人在路邊等了片刻,一輛銀灰色的本田商務車便開了過來,車門一開,老壞率先跳下了車,先將謝東扶了上去,弄好了點滴,兩個人警覺的往四外看了看,見沒什麼人注意,這才分別上車,本田車立刻啟動,迅速駛上了國道.

"行啊,手段越來越高了,居然弄了輛本田奧德賽,日本車的防盜技術不是挺牛的嗎?也擋不住你老壞?"刀哥上車之後笑著道.

老壞則撇了下嘴,得意洋洋的道:"這有什麼,無非就是鑰匙里多了個芯片嘛,有了解碼器,等過幾天,我給你們弄輛奔馳開一開."

"車牌換了吧."刀哥又問."換了,車牌是阿瓜弄的,本來卸了個999的,我一看有點紮眼,就又讓他弄了個,這個比較普通."老壞答道,說完,指了下坐在旁邊的漢子.

謝東這才知道,昨天折磨自己最歡的那小子叫阿瓜,不由得抬眼望去,卻發現這小子也正往這邊看,兩個人目光相遇,阿瓜還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弟兄們,咱們就按商量好的做,這次的事,可都是大家舉手表決過的,無論最後結果怎麼樣,日後誰也不許廢話."刀哥淡淡的道.

老壞趕緊點了點頭,在前面開車的人也應了聲,倒是那個阿瓜只是哼了下,閉著眼睛靠在座位上,一臉的囂張.


和昨天夜里一樣,本田車全速行駛,幾個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替換著開車,除了加油和上廁所,車子一刻也沒有停下來.

快到中午的時候,謝東感覺不那麼難受了,思維也清晰了很多,于是便坐了起來,順著窗戶往外瞧了眼,竟然發現,原來已經回到了省界,從路過的地名上判斷,再有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就快到平原縣了.

"我們回平原縣嗎?"他輕聲問了句.

刀哥本來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聽他說話,立刻睜開了眼睛,挪動了下身子,卻呲牙咧嘴的,顯得異常痛苦,好半天,才嘶嘶哈哈的說道:"這肋骨骨折,是最他娘的難受的了,我現在只要一活動,渾身就疼得跟要散架子似的."

這一上午,幾個人都是輪流休息過,精神頭自然恢複了不少,聽刀哥這麼一說,阿瓜率先問道:"啥,你肋骨骨折了?"說完,看了眼謝東,愣愣的道:"就是被他撞的那一下?"

"是啊,四根骨折,謝老師肯定是個練家子,至少練過鐵頭功."刀哥苦笑著道,說完,往窗外看了一眼,低頭思忖了片刻:"我們不回平原,直接去省城,在近郊找個地方住下."

"然後呢?"他繼續問道.

"然後......你就聽我安排唄,總之,就像我昨天晚上和你說的那樣,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互相配合吧,咱們大家都不容易."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難道現在還不能說嗎?"他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還沒等刀哥說話,那個阿瓜卻搶先罵道:"你他媽的哪來這麼多廢話呢?讓你干啥,你就干啥唄,別以為沒人敢動你,不老實,老子說弄死你,就弄死你."

謝東對這個家伙昨天晚上的折磨記憶猶新,恨得牙根直癢,于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好啊,那你現在就弄死我吧."

"你以為我不敢?"阿瓜陰著臉道.

他也豁出去了,料定刀哥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自己去做,性命暫時是沒什麼危險,而且,經過一上午的休息,體力和精神也恢複了不少,于是毫不示弱,直截了當的懟了一句:"你什麼不敢做,連你們老大也沒放在眼里,昨天晚上你不是說了嗎,要弄死刀哥,自己單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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