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放你娘的狗屁,我......啥時候說要干掉刀哥了?我......我沒說過!"阿瓜沒想道謝東會突然這麼說,當時就有點傻眼了,一時緊張,支吾了半天,竟有點語無倫次的說不清楚了.

謝東卻徹底放開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截了當的說道:"昨天晚上,我躺著聽得一清二楚,刀哥出去打電話那陣,你們倆一直在商量這事."說完,伸手指了下老壞.

老壞,聽這個外號就知道一定是老奸巨猾之人,在這些人中年紀最大,比較瘦弱,看著並不起眼.然而,昨天背後偷襲,差點一扳手要了謝東的命,他當然恨之入骨,所以,毫不猶豫的就這家伙也捎帶了進來.

車廂里頓時安靜了,沉默了五秒鍾,阿瓜突然撲了過來,瞪著倆個血紅的眼珠子,伸手便掐住了謝東的脖子,口中惡狠狠的罵道:"你個傻逼,我現在就弄死你."

這一天一夜,謝東連驚帶嚇,腦袋還被敲了個坑,真是既窩囊又憋氣,此時此刻,已經忍無可忍,再加上料定自己暫時性命無虞,所以更加豁了出去.

提住一口氣,護住了自己的心脈,閉住呼吸,任由阿瓜玩命的掐,他則突然出手,一拳擊中了阿瓜脖頸根部.

人的頸部是連接頭和軀干的,後面有脊椎支撐,兩側都是血管和淋巴組織,其中頸動脈是人體血液流通的主干道,專門負責向大腦輸送血液,血量和壓力都非常大,脖頸兩側有六七處穴位,都屬非常重要的大穴.

盡管體力並沒有完全恢複,但盛怒之下,謝東的內力還是非常強勁,兩人近在咫尺,阿瓜掐住了他的脖子,正等著看翻白眼吐舌頭呢,根本沒想道謝東會突然出手,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這一拳狠狠的打在了他耳唇下方的天容穴上,整個人甚至都沒哼一聲,便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當即癱軟在座位上,腦袋一歪便昏死過去.

這一下,把老壞嚇得夠嗆,他本來也躍躍欲試的要沖上來,手中還拎著那個大號扳手,可見阿瓜倒在那里不出聲了,臉上立刻露出驚懼之色,遲疑著又緩緩退了回去.

刀哥坐著沒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撩一下.

"差不多就行了,都別鬧了,我早就說過,大家都不容易."他平靜的說道.

"刀哥,你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阿瓜昨天只是跟我發了幾句牢騷,說是想單干,但沒說要干掉你......"老壞低聲說了句,話音剛落,卻見刀哥冷冷的看過來,嚇得一縮脖,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見老壞不吭聲了,刀哥這才瞧了瞧謝東,面無表情的將那把彈簧刀掏了出來,然後道:"你要是真有尿性,現在就把阿瓜干掉了,我肯定不攔著,而且,將來這件事就算是警察知道了,也得算是正當防衛,保證不會攤官司."

剛才這一陣劇烈搏斗,謝東感覺腦漿子都翻個了,頭疼得大了好幾圈,只是勉強調整著呼吸,讓自己保持在一個正常的狀態下,聽刀哥說完,看了眼那把彈簧刀,微微搖了下頭.

"我沒那個尿性,你高看我了."說完,他用力將死狗般的阿瓜往外面推了下,略帶譏諷的道:"就你這隊伍,還想打張力維的主意?別做夢了,素質太差."說完,將身子斜靠在車廂壁上,便不再吭聲了.


"我的隊伍,我心里有數,你就不用操心了,張力維不是三頭六臂,命也就只有一條."刀哥淡淡的說道,說完,示意老壞看一看阿瓜的情況.

老壞看了眼,伸手試了下鼻息,隨後掐住了阿瓜的人中,過了一會,便聽阿瓜大聲呻吟起來,隨後咳嗽了兩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他似乎想說話,卻發現嗓子里像卡了什麼東西,張了半天嘴,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反而是不住的干嘔,嘔得鼻涕眼淚一大把,總算是緩過這口氣.

"我操你祖宗!"他抹了一把臉,看了眼就坐在身邊的謝東,卻只是干吵吵不動地方,再也不敢冒然沖過來了,罵了幾句之後,估計還有點不甘心,伸手從老壞手里搶過那個大號的扳手,還沒等舉起,就被刀哥喝住了.

"你他媽的沒完了是不?"刀哥的目光,比那把彈簧刀還要鋒利,嚇得阿瓜情不自禁的一哆嗦,緩緩的垂下了手.

"口口聲聲稱和寶昌是最好的朋友,現在我們回去干什麼?不就是要把寶昌救出來了嗎?"刀哥沉著臉道:"我警告你,再敢碰謝老師一根汗毛,我閹了你!"

阿瓜似乎還有點不服氣,但見刀哥目露凶光,又瞥了眼身邊高深莫測的謝東,再摸了下至今還有些僵硬的脖子,只能歎了口氣,頹然的坐在那里,不再吱聲了.

本田車繼續前行,過了平原縣,直接上了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然後便始終保持在時速140公里以上,一個半小時之後,在距離省城城區最近的一個下道口駛下了高速公路.


⒏ьσOк。сοм
這里是省城近郊的一個鎮,由于毗鄰都市,經濟比較發達,基本與城區無異,幾個人開車在里面轉了一大圈,最後在一片低矮的棚戶區附近停了下來.

老壞率先下車,過了一陣,笑吟吟的走了出來,朝車上的幾個微微點了下頭,司機將車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停好,幾個人相繼下車,順著一條狹窄的胡同走了進去.

幾乎每個城市,都有這樣一處魚龍混雜的地方,這里地處省城和臨市的交界地帶,由于曆史的原因,造成了目前城市治安管理的亂象,基本上處于三不管地區.

該地區的原住民早就都搬走了,所遺留下來的平房基本都用于出租,由于房租靈活而且對身份證的查驗也是稀里糊塗,所以便成了一些犯罪分子和江湖人士經常光顧的地方,雖然經過多次清理整頓,但始終無法徹底根治.

老壞剛剛就在這里花高價租了個獨門獨院的三間房.房子雖然破舊了些,但院落還算整潔乾淨,房間里家具和廚具一應俱全,而且還有空調,倒是個進門就能過日子的樣子.

刀哥和謝東住了一個房間,老壞和阿瓜則住在了隔壁,另外一間則是剛剛開車的那個司機居住.

進了屋,躺在了炕上,謝東這才問道:"一天一夜,來回折騰了上千公里,你到底想干什麼啊,難道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能說嗎?"

刀哥不吭聲,只是先將那只雙筒獵槍放在自己的枕頭下,然後又從後腰里抽出一只小巧的手槍,坐在炕的另一側,卸下彈夾,默默的擦拭起來,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如同房間里只有自己一個人似的.


"我勸你還是別打張力維的主意,這個人我了解,財大氣粗,心狠手辣,根本不是你們這些跑江湖的人能對付得了的,人家動動手指,就能讓你們全都完蛋."他嘟囔了一句.

刀哥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沒有你說的那麼邪乎,如果你用了那幾根針,他現在可能都進火葬場了."

他無語,只是低著頭輕輕歎了口氣.

"這就說明,再牛逼的人,防范的再嚴密,也是有空子可鑽的,只要你敢干,肯動腦筋,能擔得起風險,就沒有做不成的事."刀哥說著,將手槍安裝好,重新插回到後腰,然後伸了個懶腰,隨即又疼的呲牙咧嘴,緩了一陣才苦笑著道:"別問了,還是先休息吧,我也得養幾天,你也一樣,還要注意觀察下,顱骨骨折會引發腦膜炎和腦水腫,真要是那樣的話,還得先給你治病,否則,什麼都干不成."

他也確實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而且,只要稍微一活動,連眼珠子都感覺要掉出來似的,同時還伴有劇烈的疼痛,于是伸手摸了下後腦勺的塌陷處,試探著問道:"聽你說話,好像還挺專業的呢,難道也學過醫?"

刀哥瞥了他一眼,沉著臉道:"看你的那模樣,不像是好奇心這麼強的人啊,你不覺得問我這麼多問題,有點多余嗎?"

他聽罷笑了下,往炕上一倒,閉著眼睛說道:"算我沒問."

舟車勞頓,身上還帶著傷,腦袋一挨枕頭,他便沉沉的睡去了,這一覺睡得很沉,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窗外傳來蛐蛐的叫聲,這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跟著師傅在平原縣城關的小診所里,中午喝了點酒,下午便關上門蒙頭大睡,最後被一泡尿憋醒之時才發現,一輪明月已經悄然爬上樹梢......

"餓不餓?"身邊傳來刀哥冰冷的聲音,將他從美好的回憶中拉了出了.

他沒有動,還是直挺挺的躺著,盡管已經一天多沒吃東西了,但是胃里卻跟著火了似的,一點饑餓感也沒有,于是搖了搖頭道:"如果咱倆換個位置,你會餓嗎?"

刀哥卻嘿嘿的笑了:"我啥時候都餓,明天槍斃,今天也照樣餓."說完,起身下了炕,開門朝外面喊道:"老壞,出去搞點吃的."

老壞應了一聲,隨即聽見院門響,顯然是出去了.

刀哥又重新坐回到炕上,伸腳輕輕踢了下他道:"起來坐一會吧,咱倆聊聊."

"咱倆有啥可聊的,你不是說了嗎,我好奇心太強了."他嘟囔了一句,卻還是翻身坐起.

"那是開玩笑,其實,咱倆算是半個同行呢,我當年在部隊上當過衛生員,要不是被首長的兒子搶了名額,還差點保送上大學呢."刀哥緩緩的說道.



⒏ВOOK.Сο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