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只是生于蘇格蘭,到日本來之前,據說住在倫敦郊外。”
“什麼地方呢?”
“我不知道了,問問八千代老夫人應該可以知道。”
“她還能說話嗎?不是受傷了嗎?”
“啊……是啊。”
“除了八千代老夫人,還有誰了解培恩先生呢?”
“沒有啦!藤並卓先生知道得很多,但是他死了。”
“讓先生呢?”
“他好像不清楚。”
“他們是昭和四十五年離婚的,昭和二十二年出生的讓先生那時已經二十三歲了,是吧?他應該清楚吧?另外,千夏小姐,八千代老夫人受的重傷你怎麼看啊?”
“怎麼?”
“她為什麼會受傷?是不是已經快死了?如果只是摔倒不會受那麼重的傷。”
“嗯,是啊。”
“為什麼傷得那麼重?”
“我不知道啊。我怕因為胡說八道被抓起來。”
“我不是警察,你不用擔心。老夫人是什麼時候受傷的?”
“肯定是那個台風的夜晚。”
“啊,和藤並卓先生死亡時間一樣!”
“對。”
“在哪兒?”
“那棵大楠樹底下。”
“楠樹?老屋院子里的?”
“對。大樹的殘根那里有種說不出來的可怕。當時她在雨中躺倒在地,被照夫先生發現。如果再晚一些,肯定就死了。”
“她去那里干嗎?”
“我不知道啊。”說著話的千夏仍然咕咚咕咚地喝威士忌。
“幾點呢?”
“我想我說的是十點——我告訴了警察。”
“十點?”
禦手洗神情認真,表情堅定,兩眼放光。
“這個對藤並卓死亡時間的判定有重要意義……那時候,藤並卓先生已經死在屋頂上了。”
“但是,照夫先生和三幸發現了八千代老夫人後就立刻給藤棚綜合醫院打電話,那時他們往屋頂上看過。”
“看過?怎麼了?”禦手洗很振奮。
“屋頂什麼也沒有。”
“沒有?沒有?”
禦手洗的兩眼炯炯發光,好像已經等不及一樣站起來,把椅子碰到一旁。他走到牆邊,用額頭貼著壁紙。
“如果這樣,藤並卓先生是後來上屋頂的……”
禦手洗突然從牆邊離開,又開始走來走去。
“藤並卓在屋頂離奇地死亡,八千代老夫人受重傷,我想二者並非無關。首先是八千代老夫人幾乎被毆打致死,然後是藤並卓爬上屋頂死亡。這兩件事又都發生在楠樹附近,為什麼呢?這兩件怪事和大楠樹有沒有關系……”禦手洗像是自言自語地嘟囔著。
“最近藤並卓先生和八千代老夫人的關系怎麼樣?”禦手洗站住了,問千夏。
“我不知道。應該沒什麼吧……”
“我們審問一下大楠樹吧,這株樹好像有問題。”
“是啊,那真是一株可怕的樹。”
“可怕的樹?”
“嗯。那麼多幽靈附體,殺了好幾個人——讓先生這麼說過。”
“樹殺人?怎麼殺?”禦手洗站住了,思考著。
“不清楚。讓先生說的,你去問他好了。但這是附近的人都知道的故事啊。”
“但你卻不知道啊。”
“我是最近才到這一帶來。我只知道這株樹很可怕。”
“嗯……那天晚上,八千代老夫人後來怎麼樣了?”
“急救車把她運到藤棚綜合醫院,立刻就做手術,撿回了一條命。”
“哦,原來如此!”禦手洗看著天花板,站了起來,最後視線終于回到千夏身上,“另外,八千代老夫人被人襲擊受重傷的晚上十點左右,藤並讓先生在忙什麼呢?”
“這個問題警察也問過。”千夏說。
“怎麼回事?”
“他真的是在這里,我也應該這麼對警察說,但是……”
“但是如果是他老婆的話……”
“對,但我不是他老婆……”
“于是你就說他不在,是嗎?”
“我一直在這里,他九點左右出去了,大概是去老屋自己的臥室了。”
“是這樣啊!”禦手洗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