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茅山女道士



“是啊,”李卓文的妹妹看著肖忉,“怎麼你倒不太相信了?”

肖忉苦笑:“倒不是我不相信,只是我的腦袋里現在都快成百貨商店了,我不知道倒底應該相信什麼了。”

“可是很奇怪,我哥哥的身上沒有過多的怨氣,而剛剛據我觀察你身上的怨氣卻極重,可是你沒有死,我哥哥卻死了,這又倒底是為什麼?”李卓文的妹妹輕挑著眉毛。

什麼?怨氣?肖忉看著李卓文的妹妹。這種話居然從一個姣小的女生口中說出,讓他很難相信。從來都以為這種話只是那些江湖騙子騙人的伎倆。或是什麼鬼索命,還有那些看“童子”的,看到一個孩子就會說是什麼玉皇王母身邊的童男童女下界,總之是要你拿出錢來給你消災。肖忉和月盈有一次外出還曾經有一個算命的告訴肖忉,月盈也是什麼“童女命”,要花錢消災的。被月盈給笑著罵跑了。

肖忉一時開始懷疑李卓文妹妹的身份了。

但是,如果說原來肖忉的大腦就象是被一柄木錘不斷的敲打,讓他頭昏眼花的話,當李卓文的妹妹開始自報家門的時候,就象是一枚重磅炸彈在肖忉頭上引爆,幾乎把他炸的粉身碎骨。

下面我也說出李卓文妹妹的身份來看一下你們的適應能力吧。

李響,女,李卓文的妹妹。就讀于海城大學。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很正常,沒有什麼了不起,完全可以接受?那再深入一點,茅山派俗家女弟子!

感覺怎麼樣?至少肖忉在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的驚訝程度絕對大于他看到女鬼的出現和聽到李卓文的死訊。一個傳說中的捉鬼降妖的道士門派,竟然也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還是一個女道士!

肖忉看著雙眉毛微蹙的李響,竟然不知道是應該敬畏她還是應該羨慕她。

不知道現在自己的適應能力還能不能被繼續突破,至少現在有人告訴肖忉火星人正在外太空集結兵力,准備攻打地球,或是地球上的老鼠剛剛對人類宣戰,肖忉大約是頭都不會抬一下的了。

忽然感覺手腕一麻,只見李響正執著一根銀針刺入肖忉的左手手腕。他不自覺的一縮手,卻被李響的另一只手牢牢的抓住,縮不回來。她的手的力氣居然很大。

“你這是在做什麼?”肖忉奇怪的問道。

銀針徐徐的刺入他的肌膚,就象是針灸一般,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她應該不會是放著她哥哥的追悼會不參加而跑來給自己看病的吧?看起來不象。那麼就是要把自己殺掉報仇?可是她也犯不上用一根小小的銀針啊,而且雖然她的手勁不算小,可是看她的身體怎麼樣都應該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別動。”她撚動著銀針,緩緩的繼續刺入了。銀針總共有五公分長,現在刺入肖忉手腕的有三公分左右了,奇怪,為什麼只開始感覺了一下麻,之後就沒感覺了呢?按這種深度來算的話,估計已經刺入骨頭了吧?

她細細的撚著,這次是開始輕輕的往外拔。隨著銀針最後一部分從肖忉的肌肉里拔了出來,有一滴鮮紅的血也突的跳了出來。

“真的奇怪。”她的眉頭皺的更加的深,“昨晚你倒底遇到了什麼情況?為什麼你體內的怨氣根本就測不出來倒底有多強?”


銀針?怨氣?多強?

“我剛剛說過了,我發現你身上有很重的怨氣,而怨氣正是那些不乾淨的東西為了區別它們的目標和其它目標而做出的一種標記。”李響解釋道。

“那究竟什麼是怨氣?”肖忉發現自己到現在居然還是一個半文盲,急需惡補很多的知識。

“所謂怨氣,就是指某些肉體突然死亡而精神卻仍然存在的東西……”

“就是我們所說的鬼。”肖忉插話道。李響點點頭:“它們由于對于這個世界或是依戀,或是憎恨。這種精神力因為較常人要大出許多倍,所以便久久凝而不散。便是通常所說的鬼。它們通常會對周圍的人做出有意識或是無意識的干擾,使人陷入某種幻覺,這種結果很不確定。但是往往很多人就是因為這種幻覺而最終死亡。甚至有些這種精神可以強大到壓制某些意志力比較弱的人的思維的地步,從而達到控制他們肉體的目的,這也就是通常說的‘鬼附體’。而剛剛我在你身上也發現了這種精神波的存在,所以我才用我的銀針想要測試它終究有多強,但是銀針卻又根本測試不到你身上的這種怨氣的存在。這才是最奇怪的。這根銀針還是我師父傳給我的,十萬分之一的錯誤率都沒有。而在你身上居然沒有作用。”

“你是說鬼也想控制我的身體?”肖忉還是有些迷糊。

“現在它的意圖我還不知道。現在在你身上的怨氣很明顯只是它精神力的很少一部分,它如果要占據你的身體應該是很容易的。可是現在它只是在你的身上做了一個記號。”

怨氣做記號?”你是說它們就象是小貓小狗撒尿一樣,在我身上做了個標記,然後隨時可以找到我?”肖忉有點迷糊。

“可以這麼理解。”李響道。

“唉,”肖忉感覺很晦氣,“我被女鬼撒了一泡尿。”

“在我哥哥身上我首先發現了這種怨氣,所以我懷疑你們那天晚上遇到了不乾淨的東西。而剛剛第一眼看到你,我便更加堅定了我的這種判斷。所以,我要你把那天晚上終究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我說過,你和我,都要讓我哥哥能死的瞑目。”說到最後兩個字,李響的眼角才微微有些發紅,但是淚水還沒有掉下來就又被她給逼了回去。

肖忉這才那天晚上的事情講給了李響聽,一點都沒有隱瞞,說到那爛臉女鬼的時候,他發現李響的額頭居然也冒出了汗水。

“可是我身上的怨氣倒底怎麼回事?”肖忉還是沒有搞懂,什麼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的。

“這我也不太清楚。通常鬼的怨氣會集結在人的大腦、心髒等地,脈門也絕對會有存在的。可是你居然是個例外。也許因為你的體質于常人有異?”

“你是說我會變成超極賽亞人?”肖忉還是不明白。

“有些人的體質特異,使那些東西根本侵入不了。也就是我們剛剛說的精神力極強。可惜我哥哥……”她的眼角又要紅了,估計她是在想怎麼死的會是李卓文而不是肖忉呢。

…………

李卓文的追悼會結束了,老關把李卓文的老母親和他的妹妹以及他的骨灰盒送了回家。他們家在離古鎮一百公里外的另一個縣城里。


一個人便這樣走了。當他光溜溜的來到這個世界時,這個世界未知的恐懼上他悲傷的哭泣;當他孤零零的走時,只帶走了親人的幾滴難舍的淚水,除此以外,生存在世界上唯一留下的,是幾塊白色的骨灰。

李響走之前還向肖忉問過了這件案子的所有情況。肖忉告訴了她,他違反了紀律。可是他又寄希望于她能根據她的辦法把這個案子給破掉。雖然這已經是一個已經結了的案子,張民良是正常死亡。肖忉知道,這種結果不是張民良所希望的,不是曾經死過的那幾個人所希望的,更不是曾經一真被肖忉欺負的李卓文所希望的,他們要得到的是這件案件的真相,不論這件案件的最終真相是多麼的荒謬絕綸。

張民良的尸體也已經火化,所有的關于這個案件的記錄又被鎖進了那個楊靜看管的小檔案室里,王衛東也還在經營著他的那個小包子鋪,生意依然很火。古鎮還是古鎮,刑警隊還是刑警隊,所有的人都沒有變化,一切的一切,一成不變。

“據海城警方通報說在海城的某間酒吧里發現了司興然的行蹤。”早上開會的時候朱隊說道。”檢察院已經請我們一起去海城核實這個情況並完成對司興然的抓捕。”

“這種經濟案件檢察院自己去就夠了,怎麼還要拉我們一把呢?”肖忉牢騷道。

老關瞪了肖忉一眼,他住了口。

“司興然這個案件並不單純是一個經濟詐騙案這麼簡單。根據調查,他在古鎮的這兩年,表面上是在經營一家投資公司,但是實際上很有可能是在從事著倒賣文物的生意。”朱隊又甩出了一張表。

肖忉一向最服的就是朱隊這手了,什麼資料到了他的手里,他都不拿出來,先自己一個人把信息消化的差不多了,才讓別人看。

老關拿起來看了兩眼,又遞到肖忉的手里。肖忉本來對這種類型的案件不是太有興趣,他更關心的是張民良案件的真相。事實上這些天他也一直沒有閑著,他還在一直不斷的搜索張民良案件的相關信息。包括幾位死者的家屬,但是還是沒有有用的消息,幾個死者要麼是自己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漢,要麼是家屬根本就不想提起當年的事情。

肖忉拿過資料隨手打開來看,是一份倒賣文物的資料。不由的感歎,這個司興然還真是個能人,宋明間很多珍貴文物他居然能夠搞到手,這里面隨便一件都不是自己這樣的小警察一輩子工資所能掙來的。

“真不知道司興然有這麼多好東西,怎麼還會稀罕那幾個老頭老太太的養老錢。”肖忉實在是想不通。

資料往下傳。資料在每個同事手里轉了一圈後又回到了朱隊長的手里。

“怎麼樣,小刀和小寥,這個案子你們接手吧?”朱隊長又裝模做樣的問。

肖忉真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是英勇到了不需要好的伙伴的地步了還是窩囊到了不配同好伙伴合作的地步了。先是李卓文,現在又是寥仲年。肖忉忽然感覺我懷念起李卓文了,他雖然一向是我認為的愚蠢形的,但是甚至他不會象寥仲年一樣見了殺雞就會昏倒,真不知道當年的警樣他是怎麼考進去的。

肖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對海城肖忉並不陌生。他上大學便是在浙江,離海城很近。而月盈干脆就是海城人。他們的學校在同一個城市。在一次肖忉給她們宿舍打騷擾電話後認識的她。可是肖忉不喜歡海城。也因為那里是月盈的老家。

月盈的父母並不同意他們的事。月盈的父親是某銀行的行長,他接觸的更多的是腰纏萬貫的大老板,他自然不會希望他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不可能會有什麼出息的小警察。更何況從海城到古鎮二千多里路,他也不會舍得他的寶貝女兒。所以現在月盈陪肖忉來到古鎮以後,已經一年多沒有回家了。雖然她經常想家想的哭泣,但是她卻仍然不敢回家來面對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