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不一樣的月盈



肖忉告訴月盈要去海城辦案的時候,她只是咬著嘴唇一句話也沒有說,眼淚也居然破天荒的沒有掉下來。肖忉感覺她也很不容易,一個女孩子為了愛上自己這個都不知道有什麼優點的男人,離家兩千余里地,忍受著家人不理解的痛苦。肖忉緊緊的擁著她。這一夜他們就這樣一直擁著睡了一夜,她緊緊的趴在肖忉的懷里,抓住他的胳膊,好象很擔心一松手肖忉就會飛走一樣。在睡夢中月盈的眼角一直掉著淚水,卻始終不曾哭出聲來,肖忉一次又一次的吻干她嘴角的淚花。

肖忉忽然想如果在海城辦完案有時間的話,一定要找月盈的父親好好的談一談。做為一個父親,也許他同樣忍受著巨大的煎熬,或者只是男人的自尊是他不能來回頭向女兒道歉。女盈的母親呢,恐怕心中也是更加的難過吧,這種日子,對他們仨個,對于肖忉,都是不公平的。至少肖忉要讓月盈的父母知道月盈跟著他雖然只是粗茶淡飯,但是至少不會受他們想的那種苦。

月盈似乎夢中夢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她牢牢的抱住肖忉的脖子,兩手兩腳不住的象只毛毛蟲一樣在他身上亂動。肖忉象是父親拍打女兒一樣拍打著她的背,輕輕的哼著不知名的曲調,哄她入睡。誰說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非得做愛,就現在而言,就他們這樣緊密的相擁,已經是兩幅身體和兩個心靈完整的統一了。任何其它的欲念都已經不複存在。

天還沒有亮,月盈又開始起來給肖忉整理包。

肖忉看著她不住的忙碌,也偷偷從床上跑下來,攬過她的腰:“傻瓜,明知道我出差沒有什麼東西帶你還要起這麼早。”

肖忉出差一向簡單。兩身簡單的衣服即可。現在每個城市里都是滿大街的購貨商場、干洗店,誰會象上學一樣帶一大堆的東西呢。

月盈被他抱的不能動彈,她不在整理衣服,微微的轉了轉身,肖忉的手還環在她的腰上,他們互相面對。因為肖忉抱的很緊,隔著她的襯衫,她的一對豐滿的乳房緊緊的貼在肖忉的胸部,軟綿綿的,使肖忉感覺很舒服,他松開一只手,扣在了上面,感觸著她的溫潤。

月盈的臉兒一下子紅了,但是她沒有象從前一樣打開肖忉的手。她只是把她的頭也輕輕的靠在他的胸上:“你還會愛我嗎?”

她竟然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肖忉的手從她的胸上移開,轉移到她的頭上。月盈的頭發很濃,很密。是絕對可以和洗發水廣告中那些女人相媲美的一種。”傻瓜,我怎麼會不愛你呢?不記的當時對著你爸爸說過的話嗎:“就算是走到天涯海角,我們也不會分開的。’這是你對我的承諾,也是我對你的承諾啊!”

還記的當時的那幅場景。在一個周末,肖忉和月盈一起在海城附近的一處海濱去玩,結果正好遇到了月盈的父親。當他不住的查問肖忉的家庭背景,質問他們的關系,並怒不可扼的勒令月盈馬上和肖忉分手的時候,月盈居然沒有象一貫的那樣痛哭流涕,手足無措。她只是挽過肖忉的手臂,十指交差的和肖忉相握,輕聲的對他的父親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斬釘截鐵。她的手指牢牢的用力,就好象世界上不會有任何東西可以把他們兩個分開。

月盈對愛情的堅持讓肖忉汗顏,他有時會想,如果換個地位,是他的父母不同意他和月盈交往,那麼他是否還有月盈這樣的義無返顧?答案大約是否定的。


對于愛情,或許女人永遠比男人更堅強。

也許所有的人都看的到他外在的放蕩不羈,,但是月盈才是真正的了解他。在他輕狂的外表之下,是怎麼樣一顆普通而脆弱的心。他的心經受不起打擊,每當一失落的時候,沒有家人的他卻得到了這樣一個女人無微不至的呵護。他同月盈兩個之間的定位是很複雜的,在別人看到月盈任性的時候往往會說他們向父女一樣,是肖忉牽就著月盈;而在別人看不到的時刻,每每肖忉被擊的幾乎一蹶不振,月盈卻成了母親,肖忉就了一個小孩子。他們之間有角色就是這樣不斷的變化著。

海城是那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城市。至少在十幾年前,它還只不過是浙江的普通的一個縣,而在中國經濟幾乎成了爆炸式發展的今天,沿海的地理優勢更使得海城成為了一個經濟大市。

在海城的各種道路上各種的小車兒川流不息,讓人幾乎認為中國已經成為了發達國家。肖忉就不住的感歎,怪不得月盈的父親會對自己這樣一個窮光蛋很不感冒,原來在中國的大地上,有錢人是如此之多。

他們去了海城市公安局和相關的負責同志談了一下司興然的情況。海城的同志們對此案的了解也不多,只是接到有線人報告說是在一家名為“一吻動情”的酒吧里發現疑似司興然的人出現。後來出動警力去抓捕的時候發現那個人竟然神秘消失了。而酒吧的保安說的確是見到這個人進入了酒吧,但是卻沒有發現他出來。

“一吻定情,”肖忉念叨著這個名字。”倒不象是個酒吧,象是個網吧似的。司興然去那里做什麼?然道只是單純的喝酒?還是在做什麼交易?”他不住的想。”那在海城有什麼古玩的黑市沒有?”司興然既然是做文物走私的,那麼他突然在海城出現,絕對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有啊。”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很年輕的警員,怎麼看都是警校剛剛畢業的。”海城城西有個‘老街’,一條街全是賣假文物的。很多古玩家也喜歡到那兒去淘東西去。”

“啊,老街。”肖忉突然感覺很有趣,真不知道怎麼處處都會和這種“老街”來打交道。”那你們對老街的調查結果怎麼樣?有沒有人能確定司興然真的在這里出現過。”

“在老街的調查中沒有什麼直接能證明司興然活動的證據。”

是啊,司興然是個專業走私販賣文貨的,他應該是不屑于和這些倒賣假文物的為伍的。那麼這個“一吻定情”酒吧呢,他們和司興然又有沒有什麼關系呢?

出了海城公安局,肖忉忽然明白了朱隊長的良苦用心。這樣一個根本無頭的案子,只是憑“某人發現疑似司興然的人”在海城一間小小的酒吧里出現,而其實連海城警方都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他居然派自己和寥仲年來,恐怕不是為了查這件案子。而是因為自己和寥仲年都在上次的事情中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可能朱隊怕他們一時難以適應,就讓他們公費旅游來了。畢竟在海城有幾處國家4A級旅游區,空氣環境也都很好,病人療養怕是最合適不過了。怪不得走之前他還笑咪咪的象是大有深意似的。

海城即是個繁華之地,做特殊服務行業的也便自然極多了。肖忉和寥仲年住在招待所里,居然還會有女人打電話上來問“要不要服務”。其實這在中國已經是半公開化了。許多四星五星的正規旅館也都有這樣的事情,無論是低級到了那種街頭野雞的標准的,還是過了時的電影明星除了價錢不一樣以外,都沒有什麼區別。

燈火闌珊之時倚在窗戶往外看時,整個海城都被包裹在七彩的燈光之中,煞是美麗。肖忉忽然想月盈,一個自小生活在這麼繁華之地的女人會隨自己一起到了黃河邊的古鎮那麼陳舊的地方,很難為她了。拿出手現來給她打電話。”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電話那端又是這種聲音。肖忉一激靈。現在他對這種聲音都了習慣性的恐懼了。在李卓文死的那天,電話便是一直這樣子打不通的。自己都如此,不知道寥仲年要是聽到了會是怎麼樣。


“走,小寥,出去玩兒去。”肖忉對一旁倒在床上看電視的寥仲年說道。

“這都幾點了啊,今天從古鎮開車來,你倒是不累,我都快散架了。”寥仲年還專注著看著電視中那泳裝MM的大腿。

“我領你去酒吧。這會兒去才是正好。過的就是夜生活,你吃午飯的時候去,有什麼意思啊!”看著一旁懶洋洋的寥仲年,肖忉鼓動。

有個人給總結說:“男人總共分為四種:第一種是愛錢的,第二種是愛女人的,第三種是愛權的,第四種是前三種都愛的。”不過據肖忉這麼多年的經驗,愛女人的應該是最多的。看到女人大腿就走不動路的,就包括他自己,當然寥仲年也不可能例外。所謂君子坐懷而不亂的,那是胡說。一大美女坐你懷里,你小弟弟一點反應都沒有,那你老婆還嫁給你做什麼啊?絕對標准的性無能嘛。

從住的地方到“一吻定情”酒吧打車用了二十分鍾。

酒吧襯在霓虹燈的裝飾下,顯示出委靡的氣氛。象極了在電影中常看到的大上海。可以說只要是略繁華一些的地方,所在地有的酒吧、的廳給人的感覺都差不多。幾盞昏黃的燈光,幾處無所事事的少男少女,染了或黃或紅的頭發,一些女人的臉上塗滿了厚厚的脂粉,嘴巴塗的如同剛剛吸過人血一般,讓人看不出她們的年齡。耳朵上的耳釘、鼻子上的鼻釘、臍間的臍釘映著燈光一閃一閃的,讓人誤會是機械人類的提前倒來。

肖忉很少來過這地吧,調酒師問他要什麼,他隨手指了某一桌一個人的酒,調酒師象是練雜技般的賣力的搖了起來。寥仲年似乎是來過這種地方,他點了一杯血腥瑪麗,吸管吸到嘴里的時候,他抬起頭來看了肖忉一眼。嘴角上沾著那種酒的成份,同那些吸血鬼般的女人竟有些相像。

肖忉本意是想來看一下這家酒吧的情況的。而且還報著或許可以遇到司興然的打算。然而他發現自己的性格竟然與這個地方這麼格格不入。他開始後悔,腦子里盤算著怎麼樣能早一點離開。

忽然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她喊道:“肖忉,你來這里了?”

在海城居然還會有人認識自己,難道自己的知名度都有這麼高了?肖忉抬起頭來:一件淡黃色的連衣裙襯著她姣好的身體,一種很自然的清沌,宛如一種很淡雅的薄荷香味飄進了在這個酒吧。

“李響,你怎麼會來這里了?”肖忉驚訝的問她。

她正是李卓文的妹妹——李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