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凶變 第二十一章 出軌(下)



兄妹倆陪黃博喝了一會兒酒,大偉說累了,先去休息了,客廳里就剩下一對孤男寡女。黃博酒勁上來了,忍不住對穗穗想入非非。穗穗感覺黃博的眼神不對,可是她沒有選擇回避,受盡了白眼嘲諷的她,多麼希望有一個人能給他一些溫暖。穗穗心有不甘:敗壞風俗又怎麼樣?我清清白白也只是這樣的下場,與其一輩子遭受不白之冤,還不如坦坦蕩蕩愛一回。

氣氛的曖昧,讓黃博大起膽子,慢慢蹭到了穗穗身邊。

沒有言語沒有暗示,黃博的動作輕柔極了,像是在撫愛脆陶盈玉,即使對春兒,也沒有這番疼愛。

穗穗心里雖有想法,但要她真正地去突破,還是有些不敢。可是黃博的動作讓她不容退縮。

二人就這樣稀里糊塗做了一回夫妻。

夜里,穗穗娘回來了,她看見桌子上橫七豎八的酒杯子,有些奇怪,家里誰來了?客廳里亂七八糟的怎麼也不收拾一下?她走到大偉房前,門鎖了,估計是喝酒醉了,穗穗還沒回來嗎?怎麼房里不亮燈?

穗穗娘走到穗穗房門前,門沒有關,輕輕一推就開了。她打亮燈,被眼前的情景嚇呆了:他二人竟一絲不掛睡在床上!

床上的二人被燈光刺醒。

穗穗扯了被子,遮住了自己裸露的上身,平靜地迎著她娘憤怒的眼神。黃博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當時雖然醉了,但他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行動不受控制,可是穗穗也沒有掙紮啊,這種情況到底是他強迫的還是兩廂情願的呢?

穗穗娘壓住火氣問道:“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搞的?”

黃博抱頭,羞愧難當。他從來不想傷害穗穗,可做出這般事情,百口莫辯啊!

穗穗倒是一幅無所謂的表情:“娘,是我心甘情願的。”

她娘大怒:“你心甘情願的?你這個賤人!你還要不要臉?”

穗穗不想哭,眼淚卻不聽話,歇斯底里喊道:“我賤?我哪里賤了?我安安分分做媳婦,男人跟別人有一腿;我安安分分做我的寡婦,別人卻說我是草蠱婆?我是惹了那路的神仙,遭這種罪受?”

字字如卵石擊地,聽得她娘親揪心的疼,眼淚如決堤之水,洶湧而出。

黃博手足無措:無論是穗穗還是伯伯,在他眼里都是堅強可敬的:穗穗爹整天在外花天酒地,穗穗娘在家里做爹做娘養育著一雙兒女,在田里還要充當半個勞動力,即使丈夫離去,她也只是背著人偷偷抹淚;穗穗遺傳了她娘,誹謗如潮,她的笑臉依舊燦爛,而把苦難深埋心底。

伊人淌淚,黃博心亂如麻,可是這里已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繼續下去的只能是傷害而非初衷要給的憐惜。

沒有吵鬧,沒有阻攔,安靜地走在回家的山路上。黝黑的山路蜿蜒漫漫,誰家的燈火能為我照明?黃博迷茫了,今後該如何面對待他如親人的穗穗一家?如何面對舉案齊眉的妻子?耳邊的風輕言細語,是在歎息那對母女的命運,還是在告訴他黎明的方向?

到家時,張福和春兒已經睡了,他有些失落又松了一口氣。回到房間,他放輕了動作。但春兒還是被弄醒了,給他挪了空地兒,聲音渾渾濁濁的:“回來了?”黃撥打了個顫栗,半真半假的交代道:“在縣里遇見大偉了,在他家里喝了點酒,他娘等我酒醒了才放我走。”他躺在床上大氣也不敢出,春兒哼了一會兒沒聲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張福已在客廳多時了,原本以為老頭子又會大發雷霆,誰知他只是平靜的說:“下次回家早點。”黃博心虛,暗自思付:莫不是他知道什麼了?

回頭他問春兒,老頭子怎麼不發火了?春兒也沒有生氣的跡象,她說:“爹說了,你有自己的事業了,應酬是難免的,還要我多體諒你。”

黃博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支支吾吾又問了一遍。春兒被他逗笑了,說:“爹以前是怕你沒出息,才忍不了啰嗦幾句,怎麼了?你是不是習慣不過來啊?”黃博懸著的心這才平穩落下。把他岳父從頭到腳誇了一遍。他岳父一得意,老毛病又犯了,他問黃博下一步有什麼計劃。黃博推說:“等孩子出生了打算。”他岳父不高興了,說:“男兒志在四方,在家里守老婆孩子像什麼樣子?你明天就是忙活,他們母子倆我來照顧。”黃博叫苦不迭,這話擱前兩天說,他也許會感激涕淋,到了這會兒,他只能暗怨老頭子話放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