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來自上海 她們來自上海6

西城"哦"了一聲,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晶兒的那天——誰也不認識誰,晶兒一臉驚恐地蹲在地上——他悲從中來,眼淚又掉了下來.惠惠說:"想睡覺嗎?客廳歸你,我去臥室."西城拉住惠惠的手說:"別走,我害怕一個人.我害怕.我好想她,可是她在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

惠惠沉默了一下,她歪著頭想了會兒,說:"那你就換個愛的對象啦,比如我.嘻嘻,

我們的爸媽可都以為我們在拍拖呢."西城說:"大小姐,你不要給我添亂了,不是早說我們之間是哥們嗎?"惠惠說:"說的也是——我爸不知道怎麼那麼欣賞你,呵呵,他要是知道你天天打CS非氣得翹胡子不可."西城說:"我爹已經天天翹胡子了."

惠惠說:"怪不得,那次部里招待電影會上看見你爸爸,胡子真的是翹的."

西城說:"有沒有搞錯啊,我媽說如果老爹不刮胡子不准出門的."

惠惠說:"難道看錯了?不會吧,你爸爸喜歡穿黑西裝,我爸回家說起你爸,都叫他'黑子’."

西城說:"原來你爸平時道貌岸然,暗地里給人起外號啊?"

惠惠說:"哈哈,何止起外號,他和我媽之間的昵稱才肉麻呢……"

西城說:"你爸你媽感情真好……"

惠惠一聽,形勢不對——說到感情兩個字,西城的眼睛又有變紅的跡象.不過西城這回到底是忍住了,他輕輕咳嗽了一下,抱起了大棉狗.不知道為什麼,他從剛才開始就和大棉狗的耳朵過不去,一直在揉棉狗的耳朵.惠惠說:"餓不餓,要不要幫你煮點面條?"西城說謝謝,不用了.他看了一下表,晚上22∶49.

此時此刻,在北京西雅圖網吧里,阿K開始了和嘵嘵正式的對決.直到嘵嘵換了新鼠標之後他才知道,上一次他所以那麼輕易在和嘵嘵的對槍中勝出,是因為嘵嘵的鼠標卡住了.嘵嘵換了個新鼠標後,好像一個天才獵人拿到了好槍一樣,如猛虎下山般連著干掉了三個X檔案隊員.阿K緊緊握住槍,焦急地看著遠處的大樓.如果僅剩的另一個隊員不能帶回人質的話,他必須親自去帶人質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了嘵嘵.

嘵嘵像幽靈一樣出現在大樓的窗前.阿K忽然有了沖動很想轉身過去看看現在的嘵嘵,坐在電腦前的真實嘵嘵.這個女孩不緊不慢地出現在窗前,隱藏在匪徒皮膚下的,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可是他不能回頭.

他知道他的身上維系著全隊的榮譽.作為一個想要作全國NO.1的戰隊來說,如果輸給了遠道而來的MM戰隊,他們如何還能在CS界立足?此戰將成為他們終身恥辱.他們今年沒有輸過,不能讓這不敗的紀錄在他們手上終結.


他的槍迅速對准了嘵嘵.嘵嘵那張美麗而無辜的臉准確地出現在瞄准鏡的准心中央.下一個瞬間將是嘵嘵的死亡時刻.

槍聲響起.那一聲悠長而明亮的狙擊槍獨特的聲音……

圍觀的人群發出一聲驚歎.隨後阿K發現了兩件事情:一是他並沒有打死嘵嘵,她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敏感逃出了他的重擊范圍.雖然她受了重傷,但沒有犧牲.二是他被1顆呼嘯而過的AK子彈擊中了頭顱,隨著身體向後仰去,阿K仿佛放慢鏡頭一樣看見自己的身體從半空中墜地,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嘵嘵的身後,是田楠那張冷酷的臉.

王比德和阿K凝重了臉色.兔子憤憤地在心里罵道:"這該死的配合……"

上半場結束的時候,雙方的比分是9∶3.BLOODFLOWER戰隊領先.

北京時間晚上22點59分,X檔案隊和血之花隊的下半場比賽正式開始.

X檔案隊換成匪徒角色,血之花戰隊成為警察.

王比德和一個隊員守大樓的兩個入口,兔子和另一個隊員守人質房,阿K機動.

大家的心里都有點惴惴不安,不知道在上半場的失敗能否在下半場挽回.兔子機警地在人質房里蹲著,不時向通透的大玻璃窗瞄去,生怕敵人從那里突襲.王比德和隊友屏息凝氣守在門口,准備守株待兔.

時間過去了一分鍾,警察那邊還是沒有動靜.王比德向隊友們發了信號,叫大家原地待命.因為根據他的經驗,警察就要沖了.果然,15秒之後,他看見了第一個躡手躡腳出現的警察.王比德用手槍連連射擊,終于打死了她.與此同時,匪徒們聽見王比德這里的槍聲,都跑過來支援.

原本寂靜的大樓立刻成了血戰的現場.不斷有人中槍,流血,倒下……手槍聲和手雷的爆炸聲亂作一團.王比德不停地指揮戰友,讓他們每個崗位上的都要頂住.此時拼的就是短兵相接的能力了.警察們不停地沖擊大門,似乎想以集團作戰的能力突破火力封鎖網.而匪徒誓死捍衛自己的領地優勢——雙方都死傷慘重.

圍觀的人群似乎比正在比賽的CSER們更著急.大家眉頭緊鎖,對屏幕上紛紛出現的死亡信息歎息不已.有人開始悄悄議論這局的輸贏了——作為半場的第一局它實在太重要了,它意味著兩隊在未來的11局誰在金錢上更有優勢.而金錢就意味著裝備,裝備意味生死.所以這第一局雙方都拼死想贏.

開局2分41秒後,王比德擦擦臉上冒出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