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卷 同心

可想而知,由于十四硬要手把手拉著我,教我滑冰,我再次成為整個冰場的焦點。眾目睽睽之下,我也不敢狠力的甩開他的手,只得面帶‘微笑’地叫他放手:“請十四爺松手,奴婢既不會滑冰,也不想學,還請十四爺自便!”十四聽了我的話,全不理會,回頭對我笑道:“你別怕摔,這滑冰啊,摔兩次,便會了!”我一聽他這話,第一反應就是我說的一定不是中國話,否則這十四怎麼就像是完全沒聽懂我的意思呢,他是不是覺得不把我給害死,便誓不罷休啊! 十四硬拉著我的手不放,他在前面滑著,我在後面被他拉著,一丁點兒也不需要動,也不需要使力,只要努力保持身體的平衡就成,自有他拉著我往前滑去。我覺得我就像那人型雪撬,只管讓十四拉著四處溜達就便是了。在數次抗議無效後,我也漸漸感覺到在冰上滑行才能感覺到的那種飛的感覺,也開始慢慢試著邁開笨拙的腳步,學著十四的樣子,在冰上緩緩滑動。 十四在前面見我開始學著他的樣子動起腳步來,很高興的笑道:“就是這個樣子,我就說不難吧!”我抬眼瞪了他一眼,心想死就死吧,反正現在十四死活也不松手,與其硬著脖子跟這個不講理的十四反抗到底,不如趁這個機會就學學滑冰好了。 十四明顯感到了我的手也在主動緊握著他的手,腳下也漸漸學著他的步伐在滑動,便開始一面仍舊拉著我圍著冰場滑,一面口述一些滑冰的要領給我,說起來,十四的運動神經還真是發達,對這滑冰可謂是行家里手,說起來也頭頭是道。我聽他說的有理,也漸漸認真照著做起來,果然沒沒轉兩圈,我已經開始能主動跟著十四的腳步的滑動起來了。我咬著唇,忍住興奮得想要叫的沖動,但一臉的興奮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了。 十四見我終于笑了,也頓時更加開心起來,拉著我的手也多使了兩分力,帶著我也不再只是順著冰場繞圈了,開始S型的穿梭于冰場上的人群中。見狀我只得自動把周圍的人群和目光過濾掉,埋著頭盯著腳下,任由他拉著我飛快的穿梭于其中。 終于見他再次往冰場邊滑去,我正暗自松了口氣,依舊埋著頭咕咕噥噥地小聲罵道:“若因為今天的事被你害死了,我做鬼也要拉著你這個同月同日生的人,陪我同年同月同日死!”誰知道剛剛罵完,十四像是聽到了似的,突然停了下來,我完全沒有預料到他會突然停下來,按照慣性的定理再次撞了過去。 此刻十四正側身對著我,我一撞過去,他條件反射似的一閃身,任我從他身前沖了過去。剛沖過他身前,他拉著我的手那只手一使力,拖住我飛出去的那一股子力道,另一只手再伸手過來一把攬住我的腰,便將我結結實實的摟在了懷里!等我定下神來一回頭,發現他的一張大特寫的笑臉就在我眼睛前面一寸的地方,頓時嚇了一大跳,不管不顧的猛一使勁兒,一把將他推開! 十四也料想到我這一把使出這麼大的力來,一時間也被我推得松開了手,我們倆同時退開兩步,十四腳下一頓,立即又站住了,而我卻再次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朝後一摔,跌坐在冰上!十四見狀,有些不懷好意的哈哈大笑起來,上前兩步,向我伸出手,准備拉我起來,見我恨恨地不肯將手給他,止住了笑,對我說道: “我剛才好像聽見有人在說什麼‘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這樣的定情話呢!”我一聽這話,恨不能立即用眼神把十四給活劈了,否則就口吐白沫將十四給淹死,或者是將這個胡言亂語的十四凍成一根冰棍,我再把他摔成一塊塊的冰碴!在他強拉著我在這眾目睽睽的冰場里滑了這半天的冰以後,還會以為我能夠頂著明天被紫禁城里的白眼戳死的危險去跟他說什麼‘情話’!想到這兒,我忍不住沖他露出了我的森森白牙,陰側側的沖他咧嘴一笑,將手伸給他,說道: “勞煩十四爺拉奴婢起來!”十四一聽這話,想也沒想,上前一步便向我伸出手來,我一握著他的手,眼里精光一閃,猛地使力一拉,一把就將全無防備的十四一把也拉得跌了下來!正暗自得意的一瞬,卻發突然發現不妙,十四面對著我站著,被我這麼猝不及防的一拉確實立即跌了下來,不過,遭秧的卻不是他,而是我! 因為十四被我一拉,直接沖正跌坐在冰上的我撲面而來,俯身重重地將我壓在身下,我的背部、頭部頓時因為十四的重力而撞上冰面!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我完全始料不及,頭也因為撞擊冰面而眼冒金星,等我終于回過神來,有些暈暈乎乎的睜開眼,才發現十四著著實實的壓在我身上,而我已經快被十四給得喘不過氣來了! 而此時十四也雙手支著冰面,從我身上撐起身來,猛一見我們兩的這個姿勢,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害人……害人終害已啊……哈哈……”他笑得喘不過氣來,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來,呼吸的熱氣暖暖的噴在我的臉上。我見他一副得意的模樣,終于忍不住要爆發出來,卻突然聽得場邊傳來九爺的聲音: “老十四,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聞聲,我和十四都同時回頭向冰場看去,只見冰場邊站著的正是九爺、十爺、十三爺!九爺嘴里雖像是在跟十四說笑,眼睛卻狠狠的死盯著我,十爺目瞪口呆的看看十四,又看看我,而十三眼睛帶著些許心疼與不解沉沉地瞧著我。我一回頭,只見十四抬頭見了是他們,笑著打了個哈哈,一翻身便站了起來,順勢也一把將我拉了起來。 我好容易站起身,還覺得頭有些暈暈的,也忘了跟他們福禮請安,只聽見十爺沖十四大聲說道:“說好了去給五哥、老十二他們慶生,你怎麼自己先溜了!”十四笑道:“我一會就來,你們只管先去!”十三聽了,接過話去:“四哥、五哥、他們都先過去了,就差你,我們是特意來尋你的!”十四聽了點了點頭,回頭重重的握了一下我的手,對我笑道:“下回我再好好教教你!” 我聽他這麼說,抬眼瞪了他一眼,輕甩開他的手,想也沒想連忙說道:“不用,不用勞煩十四爺,奴婢可再不想學了!”十四也沒理我,一面脫下冰鞋,一面笑道:“再摔兩次,包你滑得比誰都好!”我聞言氣結,看他蹲在我身前,恨不能一腳把他從我眼前踹飛,永遠消失才好! 迅即,十四已經脫了冰鞋,走到十三身邊笑道:“那我們這就快去吧!”十爺點頭稱是,率先和十四一起向前走去,九爺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也轉身走了,十三見他們三人離開了幾步,輕聲說道:“別在冰上呆久了,仔細受了寒氣凍病了!”我一聽十三的話,心中一暖,感激地沖他點了點頭,他見狀微一愣,轉身隨九爺他們一路走了。 見他們幾人的身影都漸漸消失了,我這才長出了口氣,蹲下身去將腳上的冰鞋脫了下來,正脫著,只見珊瑚和琥珀前後一起向我滑了過來,見我正有些垂頭喪氣的脫著冰鞋,珊瑚笑道:“怎麼?十四爺那樣手牽手的教你,你還沒學會嗎!”我一聽這話,也沒力氣去跟她斗嘴,只是悶悶不說話。琥珀見了,打了珊瑚一下,沖我柔聲道:“你別這瘋丫頭嘔氣,聽她滿嘴胡吣呢!” 珊瑚也不理琥珀,只是笑道:“今兒個紫菁你的風頭可出得大了,看來啊,長春宮得三個月不開宮門咯!否則啊,我們都得被冷箭給誤傷咯!”我聽她這麼一說,心里一酸,站起身來就往冰場外走,珊瑚見我全沒了往日說笑的勁兒,也愣了一下,上前兩步,摟著我笑道:“我逗你說笑的,真的生氣了?”我聞言少不得回頭沖她咧了咧嘴,笑道:“跟你不相干的,我是剛才摔了幾下,正疼得緊,哪來力氣說笑呢!”琥珀忙說:“那你先去歇著,我們這就過去,娘娘也該叫回了!”我點了點頭,回身朝定妃的方向走去。默默的站在定妃身後,定妃一直沒有回頭看我,也沒有問我一句話,這麼一直持續到回宮。 回到宮里用了晚善,我仍然有些悶悶的,不想說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心里總是亂亂的,理不出頭緒。抬眼看著窗外,深色的天空又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雪花,心里想著不知道這個時候十二在哪兒,在干什麼,還在與兄弟們在喝酒祝興嗎?從來都不知道十二的酒量究竟如何,去年這個時候定妃就是因為擔心十二不勝酒力,才讓我給十二送去解酒藥,想來十二的酒量應該不是很好吧。 推門准備出去走走,正碰上迎面准備進屋的玲瓏,見我要出去,拉著我問道:“這個時候你要上哪兒去?”我淡淡地答道:“出去透透氣!”玲瓏瞧了一眼窗外,說道:“夜里正冷,外面又正下著雪,別出去了!”我低頭不語,玲瓏見了,柔聲道:“你還在想著日里冰場上的事?”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玲瓏拉著我坐回桌邊。 “你別去嘔這些閑氣,這宮里的事非什麼時候少過,若是一樣一樣都跟自己過不去,那在這宮里哪里還呆得下去,怎麼熬得到出宮的那天?”玲瓏頓了頓,接著說道:“今兒個的事娘娘也是看見的,她一句話都沒問你,可見她心里是信得過你的!你也就別再為這些事跟自己嘔氣了。”我聽她這麼說,點了點頭,仍舊起身往外走去,玲瓏見狀問道:“怎麼還要出去?”我回頭對她笑道:“我到禦花園去給你這個大賢人摘兩支梅花來!”玲瓏聽了咯咯一笑,跟過來將斗篷遞給我:“穿著斗篷再去!”我並不接過,笑著出了門,回頭對她笑道:“我去去就回,不用這麼麻煩!” 順著宮牆往禦花園走去,不知為何,走著走著就往東五所的方向走去,待抬頭發現時,已早過了禦花園,想到這兒突然省悟過來,自己潛意識里本就是想去看看十二回來沒有,才打著折梅花的借口出來的。想到這一層,索性直直地往十二的寢宮走去。遠遠看見十二的寢宮一片漆黑,想來應該還沒有回來吧。我莫名有些失望,回身往禦花園走去,走到禦花園,遠遠看見那幾株紅梅開得正好,竟心生不忍之心。站在樹下看了一會兒,踮著腳尖折了近手的一小枝梅花,便往長春宮走去。 默默地走在宮道上,一抬眼見長春宮就在前面,突然又覺得有些不甘心似的,頓了頓,又折身往東五所走去。走到十二的寢宮,抬眼望去,仍然一片漆黑,低頭歎了口氣,轉身又往長春宮的方向走去。誰知一轉身,就聽見從旁邊傳來一聲輕笑: “你准備還要走幾個來回?”我吃了一驚,抬頭一看,只見正是十二站在一旁,臉上透著幾分猩紅,眼睛里含著滿滿的疼惜,嘴角牽著淺淺的笑意。猛一見他,又聽他這麼一說,心里想到,難不成,我這麼來來回回的折騰,他一直就跟在我身後? 我定定的望著他,他的肩上積著薄薄的一層雪花,但一點也不防礙從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儒雅英俊,一時間我愣愣地看著他的眼睛,竟呆在那里,連他什麼時候向我走了過來都混然不知,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我跟前。低頭滿眼眷戀的看著我,我被他滿眼的眷戀牢牢地鎖住,一動不能動。任四周的雪花紛紛揚揚的不停的飄落,此刻在我們兩人的眼睛里卻像是只看得到彼此的眼眸,和眼眸里的那份沉沉的心意。 突然十二一伸手,一把將我輕攬入懷! 我全無防備地落入十二溫暖的懷抱中,恍若夢中,只是傻傻愣愣地任他將我摟在懷里,他的頭在我的發邊輕輕摩梭,呼吸中傳來絲芬香的酒氣,圍繞飄散在我的四周,將我籠罩于其中,此刻我就這樣醉在十二的懷里!十二側臉輕吻了一下我的烏發,喃喃的輕聲念道:“小菁……小菁……” 我聽到他滿懷深情與希望的輕喚,全身竟像是被電擊啊一般,微微一顫,將自己往他懷里又靠緊了幾分,輕抬手臂,環上他的腰,他分明也是感到了我的手,身子明顯一緊,手上的力加重了許多,像是要將壓抑了許久的所有熱情都在這一刻釋放出來一般,將我整個人完完全全的摟進他的懷抱中去。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滯,夜空中的雪花也變作了一個個的精靈,眨著眼睛在我們的四周旋轉、飛揚、飄舞、跳躍、靈動…… 回到屋里的時候,玲瓏已經睡下了,見我進屋,又披著襖子坐了起來,見我手里拿著那只小梅花,笑道:“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又摘了這樣一枝梅花回來!”我緋紅著臉,眼睛不怎麼敢看她,只自顧自把梅花插了起來:“夜黑看不清,還是明兒個日里再去摘枝好的回來送給你!”見玲瓏笑著啐了我一口,又躺了下去,我也沒急著上床,只是呆呆地拿著那枝看了起來。漸漸眼前的梅花瓣全變成了十二那淺淺淡淡的笑臉…… 第二日,我看那昨日摘回來的那支梅花雖小,不料卻點點簇簇竟如胭脂一般,格外嬌豔、分外精神。抱著那花瓶准備放到萬經閣去。剛要出門,玲瓏拿來我那件大紅羽縐面白狐狸皮的斗篷非要我穿上再去,我得只依她穿上了那斗篷,方才抱著那裝著梅花的白玉凝脂瓶往萬經閣走去。 剛走到萬經閣下的廊子下,突然聽得身後一聲輕呼: “若顏!”我聞聲奇怪的回頭一看,卻見是七阿哥正站在不遠處,定定的看著我,眼睛籠罩著一層迷離的霧氣。我四下看了看,四周並沒有其他人,他應該是在叫我,但是我分明聽他叫的是若顏,若顏是誰,應該是個女孩的名字。我跟這個叫若顏的女孩很像嗎,為什麼上回七阿哥見了我就說了句什麼‘很像……’之類的話,今天更是連名字都叫了出來!見我歪著頭奇怪的看著他,七阿哥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目光有些散亂的輕咳了一聲,像是在回避什麼心事似的。 我上前一步給他福禮請安:“奴婢給七爺請安,七爺吉祥!”七阿哥抬起頭似乎有些艱難的看了我一眼,立刻又移開了目光,似乎想掩藏什麼心思似的刻意郎聲說道:“紫菁姑娘不用多禮!”我站起身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七阿哥和我就這麼很尷尬的面對面站了一會兒,七阿哥突然出聲說道:“這梅花難得的風骨,哪里摘來的?”我低頭看了一眼抱在手中的那枝梅花,手指劃了一下那白玉凝脂瓶的瓶頸,笑道: “回七爺的話,這梅花是昨個兒夜里奴婢去禦花園里偷偷折的!”七阿哥見了我一副得意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輕哼了一聲,笑道:“果真與別處的不同!”我笑著點了點頭,七阿哥又看了一眼那瓶中插著的梅花,怔忡間,眼睛里又出升起剛才那迷離的霧氣。我見了正自奇怪,七阿哥已經恢複了常態,沖我輕揮了一下手,說道: “你去吧……”說完轉身就走,我聞言沖他的背影福了一下身,也轉身向萬經閣走去,走了兩步,又回頭向七阿哥看去,誰知他也正看著我,一見我回頭,忙又轉回頭去,快步的走開了。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才又轉身走上廊子,一面走,一面仍在念著那個美麗的名字:“若顏……” 一進萬經閣,見十二正坐在軟榻上看書,一見我進來,抬眼看我,眼睛里閃過一絲亮光,沖我笑道:“外面又下雪了嗎?”我一見是他,一下就想到昨晚他將我輕攬入懷的情景,不禁紅了臉,也不敢看他,將手中的花瓶放在案上,一面脫下斗篷,一面對他輕聲說道:“今兒個並沒下雪,是臨出門的時候,玲瓏硬要我穿上的!” 回身從一旁的暖觚里倒了杯熱奶子出來,吹好了方遞給他,十二接了過去,喝了一口,看著那案上的梅花,贊道: “折得寒香不露機,小穸斜日兩三枝。羅帷翠葉深調護,已被游蜂聖得知。” 我聽他清聲念出,不禁走到案邊,提筆將十二念的這首詩寫了下來,寫完後看著那紙上上還有一大片空白之處,一時來了興致,盯著那案上的紅梅,准備將那紅梅畫在一旁,豈不兩全其美。正構思著自己的下筆。十二卻不知什麼時候走到我背後,將我輕擁在懷里。問道:“作什麼呢?”我感覺到他的暖暖的呼吸從身後直吹進我的頸窩,不禁手一抖,一滴墨落于紙上。我見狀,咬唇對他笑嗔道: “我見這紅梅品格不俗,正配得上你才念的這首詩,正說想學著畫下來呢!誰知還未落筆,墨倒先染于紙上了!”身後的十二一聽,微微一笑,握著我拿著筆的手,直接落筆于那滴落下的墨上,帶著我的手在紙上這麼幾筆點下來,一朵傲然怒放的梅花躍然紙上。他偏著頭看了一眼我驚訝的神情,眼神中帶著幾絲得意。我見他臉色清朗,眉宇間透著一股自信的笑意,執筆畫梅時,姿態高潔。一時間我竟看得傻了,好像從沒來這樣認真仔細的看過他似的。 十二見沖我一笑,繼續握著我的中在紙上運起筆來。我手上並不著力,只管拿好筆,任他握著我的手在紙上點點劃劃,轉眼之間,瓶中的那枝紅梅竟就躍然紙上,栩栩如生!我驚訝地回頭去看他,只見他也正看著我,眼睛里的笑意是充滿著寵溺。 “你就這麼喜歡看我?”我聽他這麼一說,心想第一回聽十二這樣調笑于我,不禁臉上‘騰’的一下紅了,只得回過臉去看畫,我從未見過胤祹畫畫,他總是喜歡靜靜的看書批注,卻不知道胤祹對于丹青竟也有如此造詣,一時間竟看得呆了。突然想起,康熙就是個擅長丹青的主,他的這些兒子自然也不會差。他看我喜歡的模樣,攬在我的腰間的手又緊了緊,頭放在我頸窩里輕聲說道: “你若喜歡,我以後天天給你畫!”我一聽他這話,心中一動,抬眼仔細看著十二英俊的臉龐。若不是昨天多多少少因為酒精起了一點作用,十二第一次主動將我攬入懷中,那十二今天還會這樣自然地將我擁在懷里嗎?他其實也才二十歲,古人在他這個年紀也就才行冠禮,宣告成人。可是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冷靜和儒雅睿智,總會時時提醒我他是生在帝王家的皇子阿哥。若不是這樣,十二還真的有點像世外仙家一般,平白比別的阿哥多了幾分仙風道骨的胸襟。 “笑什麼呢?”正好笑間,突然聽道十二的聲音,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提起筆來,在畫的另一邊提筆寫下: 揮毫落紙墨痕新,幾點梅花最可人。願借天風吹得遠,家家門巷盡成春。 身後的十二輕聲跟著我的落筆念了出來,頓了頓將我身子輕扳過去面對著他,他此刻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見狀臉一紅,垂著眼瞼搖頭不語。一低下頭,突地看到十二腰間那金燦燦的絡子,不禁伸手拾了起來,拿在手中輕撫,十二低頭看見,笑問道: “你這絡子為何與別的不同?有什麼典故嗎?”我聽了一笑,喃喃輕聲說道:“因為這與一般絡玉的絡子打法不同,還有個名,叫……”說到這兒,突然有些紅了臉,他握著我拿著那絡子的手,張口問道:“叫什麼?”我一咬唇,輕聲道:“叫……叫……同心結!”他一聽,湊在我耳邊喃喃重複著:“同心結?腰間雙綺帶,夢為同心結。同心結,這個名字我喜歡!”—— 這兩天一直在考慮,女豬也算過了兩年好日子,是不是應該…… 冰糖白木耳:偶發現你經常是坐‘沙發’的那個人,感動的抱抱…… 格格:聽你一句‘曆史上對這十二阿哥記錄較少,更應該好好發揮空間想象一下’,思路大開、受益多多涅……